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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(2 / 2)


  小太监垂首在边上候着,景宗一边翻着奏章,一边抬了抬眼皮,看了眼宁国,淡然道:“不过是李氏余孽作祟罢了,皇妹莫要气坏了身子。”

  “怎能不气?皇兄,若非那位少年英雄,咱们……”宁国提及救了自己的白衣少年时,原本红扑扑的面颊越发滚烫起来,心中却莫名其妙想起“下次出来,带了帽子掩耳”的“忠”告。自己定是被那人瞧穿了身份,真是羞死人了。

  “小邓子,去御膳房吩咐一下,宁国要留下与孤一起用膳。”景宗没接茬儿,只摆摆手,打发走了小邓子,才继续道:“恩,英雄年少。记得当年张天师曾给孤占卜过,弱冠之年,武曲降世。若能得武曲相助,我大周将临盛世太平。如今孤再过几个月便能成弱冠之礼……”

  “皇兄是怀疑张天师说的武曲是那人?”宁国公主不客气,自己拽了把椅子,坐到了景宗对面,问道。

  “张天师一共才开过几次金口,次次占卜,可有哪次不灵?”景宗背着手,站了起来,慢慢踱步,又道:“大周沃土一片,北辽,西夏,南蛮,东金和高丽。孤的邻居们,都是饿狼啊!不管张天师说的如何?占卜是否灵验,孤这里缺武将,尤其缺孤能信任的年轻武将。”

  “嗯?那皇兄是想?”小公主迟疑了,景宗是她唯一的哥哥,自小对她宠爱有加,可自家哥哥聪明绝顶,自己拍马都赶不上人家。此时,宁国尚且年幼,没怎么经历过政治熏陶的脑袋里,成了一坨浆糊,完全转不开磨。

  “这次行刺不见得是坏事。”景宗顿了顿,嘴角挂笑,吩咐道:“宁国,你且去母后那里闹上一闹,最好动静大些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宁国公主木着脸,只觉自己的思维完全跟不上自家皇兄的思路,这被行刺和去母后那闹一闹,有什么必然联系吗?

  “你去闹,孤要增添些人手,梅山书院的武将后人们正好。”景宗无奈而宠溺的摇摇头,宁国还小,往日里宫女们又给她讲些美女英雄的故事,这出了宫,又恰好被英雄救美。嗯,怕是春心动了……

  宁国的小心思,景宗一眼明了,却未放在心上。

  他的眼神停到了刚刚阅过的奏章之上,有人在往北方关外私运铁器私盐,粮价隐隐在涨……希望别是想的那般便好,即使如此,也要早作准备。大周立国不过五十余载,重文士,轻武人,满朝文武当中,除了左大将军,牛力牛将军之外,剩下的将军老的老,没见过血的没见过血,堪忧。

  昨日的英雄少年,找不找得到俩说,可眼下能借着行刺由头,招进些武人子弟,培养些心腹则是必须。梅山书院的颜夫子曾写过密折,说是书院当中有几个不错的苗子。只可惜现在不能像文士般广开科举,纳天下名士。没有战事预兆,想说服满朝文武开武举,时机未到,未到啊!

  国库空虚,立国未久,恶邻四顾,重文轻武,父皇啊,您老还真是给孤留下一片大好江山啊!

  “皇兄,那我闹什么?”宁国犹犹豫豫的问道,生怕自家皇兄说自己笨,没有一点点默契。

  “嗯,要添人手,护卫力量。”景宗的思绪拉了回来,重新回到龙椅之上,托着腮轻笑。君主喜怒不露人前,更何况宁国年幼,不该她去操心天下家国大事。这些,有自己一人足矣。

  “哦哦,皇兄说得对,宁国明白。母后心疼,定然会提,咱们就能顺势添了人手。想来行刺之事在前,丞相与大将军也不会跳出来阻止。”宁国拍着手,笑得/得意。随后,小姑娘坐不住,起身转了俩圈,急急道:“皇兄,我这就去央了母后。”

  宁国公主素来是说风就是雨的火爆脾气,心中藏不住事,活泼有余,稳重不足。她走得匆忙,却与刚从御膳房回来的小邓子走了个迎面。

  “奴婢见过殿下。”小太监哪敢失礼,赶紧给主子请安。

  “免了。”宁国匆忙,只挥挥手,继续往外走。

  “殿下您不是要陪着陛下用膳嘛?需要奴婢帮您重新安排吗?”小邓子机灵,跟在后面亦步亦趋。他刚与御膳房打完招呼,结果宁国公主就走了,故而由此一问。

  “临时有事,你去伺候皇兄吧。”

  “奴婢遵命。”

  殿中,景宗看着刚拿到手的密折,眉头紧锁,额上青筋蹦出。

  ☆、第十一章 梅院主

  殿中,景宗看着刚拿到手的密折,眉头紧锁,额上青筋蹦出。孤的书院,你们都敢伸手,还当天下依旧是你们李氏王朝的不成?北方私运营生亦有你们的影子,真为了皇权,就要天下苍生陪你们遭受苦难!辽人与金人皆虎狼之辈,你们也去招惹,真是……哼,岂有此理!

  景宗的眼帘低垂,手中密折重重合上,随手丢在桌上,面沉似水。

  “奴婢见过陛下。”主子脸色不好,小邓子请安请的小心翼翼,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引火烧身。

  “起吧。宁国去寻母后请安,另外,吩咐御膳房做些清淡的。”景宗十五岁继位以来,素来简朴,国库钱少是硬伤。

  小邓子走远,景宗才沉声道:“传信给梅夫子,随机应变。孤希望梅山书院的学子们不为所惑。”

  “是。”暗中传来回应,却不见人,甚至走的时候都悄然无声。

  景宗口中的梅山学子之二,现在正带着老夫子和十几位书院的护卫往方才出事的杂物房赶去。

  “夫子,就这儿,我们遇袭的。”遇上事的时候,曾小胖初生牛犊不怕虎,当时没觉得怕,回头想想,差点就得有愧老曾家的列祖列宗。胖哥哥大脸惨白惨白,腿肚子都转筋儿。人多胆壮,曾小胖一马当前,带着人冲进了杂物室。

  程凛紧随其后,却是静静守在门外,抿着嘴唇不说话,心神集中在左眼彩色面板之上。

  “哔!”

  “恭喜宿主,福利任务:守株待兔,无名擒贼完成,完成度:c。经系统评定,鉴于宿主该福利任务完成度为允许下限,任务奖励减半!任务奖励立刻发放?或推迟24小时发放!”

  “推迟24小时发放。”

  系统到底几个意思?无名擒贼任务算是完成的,可完成度仅仅为下限,怎会如此?难道是因为对方死翘翘了?程凛狐疑中,便听见胖哥哥的惨叫声从杂物室中传来。

  “不可能!”

  “曾博彦,你敢戏耍本夫子,明日请曾大人过来一叙!”跟着程凛他们过来这位老夫子正是之前被糊了一脸血那位,如今新仇旧恨一并发作,要请家长。

  “夫子不要呀,真的,真的,这里,这里刚刚真的死了个人啊!”胖子都要抓狂了,自家爷老子才不会问青红皂白呢,夫子真这么说,月例钱没了不说,打折腿是必须的,区别只在于是打折一条还是俩条而已。

  “浑说!这里哪里有一点点血迹,若是如你所言,这里就该有具尸体。你倒是给老夫解释解释?孺子可恨!”老夫子脸上皱纹多,教训起曾小胖来,吹胡子瞪眼。

  “夫子,此言差矣。”程凛听不下去了,踱着方步走了进去,指着窗户,冷声道:“夫子,这里虽没了尸体,可这窗户是坏的,这地上还有飞镖遗留下来的痕迹。”

  “对呀对呀,夫子,您老可不知道,当时情况万分凶险,亏得学生我身手了得,眼疾手快,才没一命呜呼……”曾胖来了劲儿,正待吹嘘下,却被程凛一个眼神制止住了,怏怏不乐的住了嘴。

  “夫子,来人到底是什么人咱们也不晓得?可他穿了咱们书院夫子的衣服,万一真有哪位先生……”程凛话说一半,留下一半给老夫子自己品味。

  没了尸体,到时候官差来了还是麻烦,却没法立案,孰好孰坏,一言难尽。幸而程凛的原身是官身,程家当年有从龙之功,又是“长平战役”最大的功臣,便是被请去奉天府“喝茶”,也受不了委屈。曾胖是官二代,家里老爹正经的从三品,家族正处于蓬勃发展期,想来就算是同样被请去“喝茶”,也无大碍。

  夫子老眼昏花,待了程凛一指,才发现窗户被毁,地上有三个小洞,晓得并非玩笑,顿时严肃起来。

  “留下三位,其余的去搜!”老夫子正指挥,突然醒过腔儿来,喊道:“等等,你等再分出俩位,通知学生们,集中到书院学堂,清点人数,加派人手保护。”